许多人年轻时,都曾在做梦或发呆时闪念过一个问题:怎样才能成为大富翁?
对年纪稍长点的人,具体而言就是如何成为李嘉诚,对年轻一代,便是如何成为马化腾。
读完吴晓波写的《腾讯传》,你也许会悟出些许缘由。
1986年4月11日,在广东海滨的经济特区深圳,15岁的初三学生马化腾成为深圳中学第一个看见哈雷彗星的人,当时他用的是一台准专业级、80mm口径的天文望远镜,售价700元,是父母送给他的14岁生日礼物。
回想一下,86年的你此时正在做什么?小一点的还没出生;大一点的还在弹玻璃球、玩泥巴、捉鸟摸鱼中打发时光。你见过天文望远镜吗?就算见过,买的起吗?
优渥的家境,勤奋的学霸,灵活的头脑,这就是马化腾在上世纪80年代末时的状态。
1993年,22岁的大四学生马化腾卖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款产品,一套股票分析系统,售价5万。这相当于当年大学毕业生3年的薪水,脑子好的可以再对照当时的房价算一下实际购买力。
此时,张志东、许晨晔、陈一丹,这些马化腾的高中同学、未来腾讯的创始人们,有的在华南理工大学、南京大学读研,有的在深圳出入境检疫局等单位工作。这是一群风华正茂的有知识、有头脑、不缺钱的年轻人。
腾讯“五虎将”
反而观之,无论是自身条件、努力程度,还是未来事业的合作人,你与马化腾的差距有多大,应该很明白了。这个差距不是从腾讯创立后才拉开的,而是在1993、在1986年、在你们出生时就已经决定了。
没错,这好像为最近朋友圈热议的阶层固化、代际竞争又增添了一个案例。所谓的阶层固化,不是现在的中产们才有的焦虑和彷徨,它是一个一直以来都在发生的事实。
国内炙手可热的金牌编剧李樯比马化腾大3岁,出生在河南安阳。现在的他虽未大富大贵,却也已晋升到普通中产望尘莫及的地位。
李樯为走出自己的城市和阶层,付出了数倍的汗水和辛劳。
1987年在河南军区当文艺兵的李樯,主要工作是去县城、矿山或者军营演出,他目睹了基层人们的艰难生活,自己也过的颠沛流离。
当他决心离开体制、到北京闯一番天地的时候,曾因为档案丢失从北京到郑州,到安阳,再到北京,往返几个地方来回寻觅,他恐惧自己以后将不属于任何一个被划分的群体。最后发现,竟是一位部队干事把他的档案随手搁在了柜子上。
对于看到过和经历过的生活,李樯在自己的成名作《孔雀》中动情地做了表述。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河南安阳,一个普通的五口人家,美丽的富于理想主义的姐姐想当一名伞兵,有点痴呆的胖子哥哥傻里透着世故,内向的弟弟低调而敏感。
他们都想冲出这座小城,掌控自己的命运,但却都被现实和命运打脸驯服。李樯说,“人生是个笼子,我们每个人都被关在里面”。这其实是他自己真实的写照,李樯也有一个姐姐和哥哥。
《孔雀》的开头这么写道:
“《孔雀》中的小城市中国遍地都是:邯郸、自贡、蚌埠、保定、马鞍山、四平……可以列上很多名字,它们都有些千人一面。市中心有条主要街道,全部的繁华聚集于此。平日逛街,主要逛这条街。随便哪天在这条街上都要碰到熟人。城市小,三拐两拐都能认识。市里有两三家电影院,兼演一些江湖野班的歌舞、地方戏曲。几家工厂、邮局,医院和百货商店。中小学校分布在市各处,近郊有座沉默的军营。这城市肯定还有一座公园,都爱叫人民公园。里面没什么景致,可每个人小时候都在里面玩过。就这样的小城市,足够人们从事他们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的生活了。多数人风平浪静在此度过一生,颐养天年。”
内地小城市的普通人家,经济特区的中产阶级,一个生活中充满了刷瓶子、摆地摊、灰色的天空、闭塞和偏见,一个生活中是看彗星、练电脑、蓝色的大海、开放和探索。
阶层固化受影响最大的是下一代。巨大的生存和生活压力,塑造出来的是阿Q和骆驼祥子;仰望星空、诗和远方,培育出来的是马化腾和高晓松。
最近,国家博物馆馆员河森堡的一篇知乎帖子大火,他讲了自己身边一个中国阶级固化的故事,引发无数家长共鸣。
北京有两所学校到博物馆参观。一群初二学生来自普通中学,他们无论知识储备还是表达能力都很一般,在河森堡讲解了不足十分之一时,带队老师便心急火燎地带大家回学校,因为该吃午饭了,让送餐的公司等要被罚钱。
另外一批孩子来自北京某著名重点小学,他们宁可错过吃午饭也要坚持把课听完。在回答河森堡提出的“北宋之后是哪个朝代”时,本来预设答案是“南宋”,一个小朋友却说是“伪楚”。
河森堡瞬间石化了。“伪楚”是个什么概念?北宋灭亡后,金人在汴梁扶持了个伪政权,即伪楚,它只存在了32天且还不被承认。这哪里是小学生该明白的,这难道不是社科院历史研究所才要了解的知识么?
河森堡后来想通了,他写道:“因为这所学校里的学生家境优渥,家长大多是社会精英,学者名流、政府官员、驻外使节、企业高管。成百上千个精英家庭将自己的孩子送到这所学校里,而这些携带着各个家庭的气质,资源和价值取向的孩子们又在这所学校里形成新的共振。”
“优越的家庭环境使得他们不至于局促于眼前,而是把精力放在了更长远的积累和沉淀上,做出了在更大时间尺度上的正确选择。”
是的,“龙生龙凤生凤”是有道理的,上一代的资源和积累会对后代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,不光是财富和地位,还有见识、品德、毅力、自律等无形素质。
腾讯成立后,马化腾的父亲、盐田港董事马陈术对儿子最直接的帮助主要是开着奔驰过来做账,而间接帮助就是公司治理和资本市场运营方面的经验传承。
作为马化腾的黄金合伙人,张志东是土生土长的深圳人,父亲毕业于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,由于家境较好,从小对物质没有太多要求,即使在腾讯上市、成为亿万富翁之后,他仍开着一辆并不奢华的宝来汽车,陈一丹的父亲则是一家银行支行行长。
同样的例子还有很多:与马化腾同年同月出生、32岁就成为中国首富的丁磊,出生在宁波市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,丁磊15岁时组装了自己的第一台六管收音机;比马化腾小两岁、31岁就成为中国首富的陈天桥,父母都是知识分子,陈18岁考入复旦大学经济系,20岁被授予上海市唯一的“优秀学生干部标兵”称号……
阶层差异的代际传递,带来的是“降维打击”。下一代的财富、思维、能力,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层次上。一个普通白领要跨入超级富豪行列,难度不亚于从猿猴进化到人类。
看了这些,是不是有点垂头丧气。既然阶层早就如此固化,缺少上一代支援的我们和我们的下一代还有什么希望呢?
我只负责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相,不负责煲鸡汤和心里按摩。
如果你非要成为下一个马化腾、下一个首富,第二第三都不考虑,那你大可以就此绝望。马化腾是人中龙凤,他集良好的家境、过人的智慧、持续的努力、神秘的运气于一身,这样的人和故事在全球都属凤毛麟角。
但是如果你的目标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进化,从你现在的阶层往上一步一步爬,把你的下一代一层一层地提升,那么你的努力永远都不迟。
功不唐捐,你成为不了马化腾,总可以努力进鹅场工作啊。
改革开放30年来,无数像李樯一样的农村和小城青年抓住了历史打开的机会窗口,他们学习、肯干、吃苦、敢拼,改变了命运,很多逆袭成为社会中坚,改变了自己和下一代的阶层。
那些在北上广各行各业咬着牙漂着的人们,那些在鹅厂、在阿里、在百度工作的数以万计的年轻人,许多人掌握了一技之能,获得安身立命,实现了财务自由,他们小时候也许不曾去过国家博物馆,但是他们的孩子会成为那个说出“伪楚”的小朋友。
在飞涨的房价面前,每一位焦虑的咬着牙买房的父母,每一位换房和买学区房的父母,在我看来都是值得尊敬的,他们在为自己和下一代的阶层竞争在努力。
真相的正面是,你永远无法成为马化腾。真相的背面是,只要有向上的愿景和奋斗,你、下一代、下下一代总有出头那天,如时运济时,你会成为下一个白手起家的刘强东。
来源:A5创业网